我在南极滑雪

咕咕

【策鹰】盛唐

#鸽子精上线

#还是合集可戳哦


10


玄策不喜做轿,内官们顺从牵了匹好马过来,这也是从前朝保留下来的圣恩。今朝天子令各大官员武将入宫必下撵步行,说是喜清静,却独独也默许了玄策的御前驾马。


但玄策转念一想,又许是圣上和他大哥交好的缘故。


宫城于他并非陌生。他小时虽寡言板正,却也经常与同辈的小孩一块儿玩闹,当然只在父亲注意不到的地方。有时父亲与其他大臣在偏殿等候圣喻,他们一帮小的便被自家主母带着去后宫面见娘娘们。女人家家的对话,小孩子们尽打瞌睡,玄策独独记得当时的皇后娘娘,一脸慈笑打发他们去后花园自己闹去。


玄策就是在这个时候认识了许多志同道合的朋友,其中就包括小太子。彼时的小太子比他年长两岁,生得瘦弱,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,却仍是爱开玩笑打趣他,生着不怕被揍的胆儿。


“玄策弟弟许婚配了不曾?需不需要挑几个面色好的入屋的?本宫这里可是有好多的。”


随即就是一阵哄笑,闹得玄策脸上青红不接,捏着的拳头又紧又气。往往还是大哥出来打圆场,笑眯眯地让太子殿下别操心,等岁数大了自然就有心思了。


“我才不娶妻,我要战马,上疆场,斩敌首!”玄策有次着实愤愤,对着身侧树干重重砸了一拳。小太子愣了一下,不知被吓住还是在思考,最后只听他笑盈盈答:


“那以后便由你来辅佐本宫,可好?”


......好。


玄策再抬眼,圣上在一群内官的簇拥下缓步踱了进来。他只听得自己的心微微在叹气,便跪地叩首向天子行礼。


“爱将快快请起。”圣上笑眯眯坐上殿首木龙椅,半阖着眼道,“东方爱卿,本次塞北一役大获全胜,朕要赏你封狼居胥之誉!”


玄策这才注意到跟着天子一起入殿的曜。


发髻换了个样式,是封官入殿的正统。一身也无素淡,反而红袍加深,黑靴神气。本该意气风发的少年将领,面色却有些无常。


阴沉沉的,玄策从未见过人如此表情,不禁眉头一紧。


“圣上过誉了,末将能力不及。”

“东方爱卿,你既然已云鹰加身,朕不好再赐封号。那便再赏你京城一处风水宝宅,良田百余亩,美姬......”


“回禀圣上,母亲喜静,再者末将无婚配之念,更无心与女子私会。”


玄策欣慰,东方家这小子如今殿前对答沉稳如流,脾气态度也磨得不卑不亢,颇有当年老将军的气度。


“哎好好好,都依你的。”天子高堂之上,才转了视线看那玄策,“百里爱卿,你大哥率军出征也已三月有余,快马加急也不曾送消息到朕这里。”


“回圣上话,家中也不曾有消息。今圣上传召,末将也来请示一事,望圣上中肯,允末将率两千精兵前去突围,寻兄长之迹。”


玄策自是不担心自家大哥有何安危。早在半月前,西南军营便收到大哥私信,道一切安好,只是有要紧私事需玄策亲自前往,且万万不可惊动皇城。


“哦?爱卿有此意朕着实感激涕零!兄友弟恭才是维安立民盛大唐之基啊……可惜了,朕的兄长早逝……朕是愿意辅佐他而兴盛世的啊!”


玄策见天子拿了块帕子拭泪,索性闭了眼又跪下磕了个头:“那臣明日便启程。若圣上无事,臣便先行告退。”


“慢着———”


玄策身形一顿,又转回来微微立住脚步。东方曜就站在他身侧,玄策感觉有两道灼灼目光看着自己,很不舒服。


“西南军中禁歌舞,此事还是你父亲颁布的法令。如今有人说白虎将军漠视军法,抓了战俘的妻女,当众喝令其跳舞取乐,可有此事?”


“末将以身作则,从未有过任何违令军法之事,更何况是聚众取乐。还请圣上严查。”玄策心头一紧,慌忙跪倒在地,这几日心思都扑在大哥的要事上,间或东方家那小子跳出来搅扰心境,丝毫对陷害告发一事松了神经。


西南军营中军心最齐,但也有很多奸细蛰伏在内。玄策是知晓的,但未料及在此节骨眼上出现名不副实的诬告,反常至极。


“你是在说朕听信谗言?”


霎时一块上好黑砚直愣愣飞过来,玄策生生半跪着未躲开,额角实实挨了一砸,鲜血从头缓缓爬向耳根留下一道长长的痕迹。


玄策这才注意到身侧东方曜的拳头一直紧着,思来想去也不敢去看他的表情,在弟弟面前出了次丑,这么些年来还是第一次。


“还请圣上彻查。”未料东方那小子也一并跪下,头砸地磕了三下。玄策硬硬在他身侧听这声响,颇有向佛祖发愿般诚心。


“罢了。朕会查明,在这之前,就辛苦大将军好生在府上歇息吧。”


玄策起身,只嗅得那血腥味,还有东方曜那意味深长的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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